江海澄净.

【群银群】断电（上）

*群银群无差

*有关自己衍生的设定

*ooc致歉

        Summary：电灯不合时宜地闪烁着，是那些光怪陆离的虚实变换的故事。

紧急灯光在墙上闪烁，从红色回归到暗色，如同坏了频闪的车尾灯忽闪着，最终在一次尾灯外壳的破裂后连同灯芯一起炸了个干净。

大卫记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在这个地方，或许是那些喋喋不休家伙的参与，又大概像是无数个闪烁在脑海里的片段，只是简单的回顾起碎片一般的记忆——哪里缺失了？他不明白、更不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声音、灯光、奇怪的人。

周五课程排得不算紧张，但是大卫错过了整个课业，像是无数个过去一样，玩乐打闹，酒精中肆意燃烧的火苗，从不停止的麻烦和脑海中高声响起的欢歌，破碎的电灯，头顶的走廊灯罩同那些噪杂的声音爆裂开，欢歌笑语在同时试图催眠这个还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的年轻人。

手腕上的表盘玻璃炸开的同时他恢复意识，碎玻璃却没有伤害到年轻人分毫，抖了抖手腕将多余的玻璃抖落，感谢老天他没有让这块手表失去功能，但他又是怎么做到的、这不重要，这太常见了。

好吧他想起来了，这不过是中学的一次运动会，又可能并不真的，但是这些不重要。他察觉到有风掠过去的瞬间，似乎能听到什么声响，很熟悉但又令人陌生。然后那阵风停下来，皮特将护目镜向上摘掉，银色半长的短发实在是惹人注目，像是什么叛逆的青少年为了追求潮流才染得一样，大卫是这么想的。

操场上人很多，那个银色的家伙运动神经明显很好，远在这之前他们是遇见过的，在校园的食堂、图书馆、还有大教室，以及恰巧分配在一起的小组作业，只不过那个时候皮特还是棕金色的短发，远没有现在这么引人注目，像是一道在操场上疾驰的银色旋风。

这个晚上是个意外和平的一天，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平静下去，于是大卫就坐在操场旁边的看台上看那些为了运动会而练习的家伙们，又或者说他将目光落在那个银色脑袋的家伙身上，皮特一圈又一圈地在操场上绕着，他的体力真的超乎常人得好，他跑了很久，走一会跑一会，似乎是为了在运动会上能拿一个让人满意的名次。

直到夕阳缓慢地落下去，金色的阳光一点一点被沉静的黑夜所淹没，操场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而皮特也注意到一直在自己身上停留目光的来源，皮特记得他，上次的小组作业对方完成的部分算不上及时，那个蓝色眼睛的家伙迟到的部分让大家几乎踩着线交作业。当时对方说自己周末从超市出来时恰好遇上了火灾现场，被警察带去问话时又发生了更奇怪的事情，皮特觉得他很有意思，但组里其他人告诉他，大卫只是磕嗨了叶子，大脑不正常而已。

这个时候皮特漫长的跑步停了下来，他走过去，朝着看台方向。大卫愣了一秒钟，原本还存在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沉浸在他的观察中，在慢下来的“银色旋风”朝这边过来时终止了，只剩下一句什么瞧瞧是谁往这边过来了的话。银色的家伙走到看台上面来，坐在大卫的旁边，那一瞬间原本存在在那里的一个高中女生也消失了，好吧，一个幻象。

“..嗨，David Haller?”皮特在这个几乎在发呆的家伙旁边坐下了，打完招呼甚至思考了几秒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人或者名字。这没道理的，那个所谓磕嗨了叶子的家伙自己绝对不可能认错。

就在他打算第二次说点什么打破这个尴尬的沉默时大卫终于开口了。“——嗨，没错，是我。”大卫把自己手边没打开的矿泉水瓶递给对方，但在递出去的同时该说什么，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在皮特接下了水瓶说了句谢谢，拧开盖子喝了几口。

操场上已经不剩几个人了，他们陷于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默里，晚上的星星很亮，皮特看着那些在天上长明的星辰，刚刚运动完心脏跳动很快，他忘记了做些什么拉伸，但是现在起来也太奇怪了。手中捏着的塑料瓶因为压力而响了一下，这同时打破了这个场景。

“你想吃点什么东西吗，我是说刚运动完有点饿。”

大卫感谢于这个话题的开拓，他尽力地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忽略掉，他说好然后率先站起来，往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皮特。

月光倒映在大卫的眼睛里，起码此刻皮特看到的是这样，那双蓝汪汪的眼睛漂亮的有些过分了，幸好过快的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大卫回过头去站住了身后皮特也两步跟上去。

于是他们走出操场，突然聊起来上次小组作业的事情，有关什么遭遇了火灾或者警车故障，以及那些同学们对于大卫的猜测，说到这的皮特偷偷把目光溜到身边，大卫突然笑起来。“磕嗨了？他们是这么想的吗？”

“嗯..嗯，所以是假的咯？”皮特把偷瞄的目光收回来斟酌着用词。“不过他们说的话也都是些无聊的猜想罢了，就像说什么皮特因为喜欢上了高年级的校花而愁的一夜白头。”话说到点子上了，大卫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特别是这句话一出来，他的脑子里如同吵架一样的浮现出很多人争论的事情。

“所以——你喜欢上高年级的校花这也是玩笑咯？”

话说出口就有点奇怪了，大卫自己愣了一秒，在默默指责那些乱七八糟的脑内声音的同时他看见一个身高和他们相似的女生突然出现，对方说着什么噢让我猜猜看，你希望这是玩笑不对吗，因为——在对方下句话出来前大卫突然停下脚步，搭上皮特的肩径直走向街边的售货机。

“David..?”他们在售货机前停下来，银色的脑袋凑过去看里面有什么，然后接着说。“所以什么？”

“所以你为什么变成这个..这个发色？”大卫从消失的女生方向恍了下神，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还没有说出下半句话，不过也还好。售货机哐当哐当地掉出了两罐可乐，皮特弯腰去捡的时候发现它们还是冰的，他把一罐递给大卫。“这个，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有搞清楚。但是我妈最近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像是我突然变成了什么需要警戒的怪胎。不过突然变成这样确实很奇怪。”

话语的同时他们打开拉环，其实这个时候路边已经没有什么店铺了，于是他们干脆坐在旁边休息的长椅上，夏天的晚风算不上冷，还有些燥热的空气正适合喝些冷饮。

大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不正常的银色头发上，好吧、这不是什么叛逆青春期的结果。“这样其实还蛮酷的。”在观察了几秒之后大卫给出肯定，皮特惊讶地挑了一下眉毛，抓着可乐罐的手递到唇边喝了两口。

“刚开始我也这么觉得。”皮特耸了耸肩膀。“但是这样确实很奇怪，我明天就会把它染回去，大家都这么希望。特别是教务处主任，他今天看到我的头发脸色真的很难看。”

“所以这是一日限定的银色旋风咯？”大卫边想着他今天在操场旁边看到的一边回答他。“银色旋风？你这么称呼我？”银色脑袋的家伙笑起来，把可乐继续送进嘴里。“你的运动天赋真的很不错，加上你银色的脑袋，很快的银色。”

“噢，我喜欢这个，快银？”皮特抓着他的可乐罐凑过去和大卫的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是我真的有点饿了——”皮特拖了个长音似乎在抱怨这些早早打烊的店铺，然后大卫突然站起来，把手里喝完的饮料罐捏了捏扔到不算远的垃圾桶里。“我的公寓离这不远，我那还有吃的。”

皮特也站起来，抛出可乐罐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然后刚刚好磕到了边缘，可乐罐刚要落出来的一瞬翻了回去掉进垃圾桶里。“Woo...是风吗？”大卫的目光落在刚刚垃圾桶旁边帮皮特入篮的男生身上，他略显紧张地舔了舔唇移开目光。

“应该往这边走。”大卫很快地移开了目光开始带路，他们肩并着肩，大卫随便扯了个什么话题就聊起来，他的公寓确实很近，不到十分钟两个人就已经到了目的地，大卫从口袋里翻出钥匙打开房门然后他们走进去，打开灯、还好，今天房子里没有那些家伙凑热闹。

皮特走进这个公寓，好奇的目光先在四周游荡了一圈。大卫的公寓意外的整洁，对于一个青春期男生来说，真的算是有条有理的屋子。就在大卫走到厨房打算看看能做点什么的时候，就像是生活故意和他对着干，他在拧开灶台的那一瞬间，世界毫无预兆地暗了下去，该死的，希望这不是他造成的。

这个时间就算就着窗外招进来的月光，屋内的陈设也不能看得多清楚。皮特刚刚还在观察这个地方，眼前瞬间就黑了下来。“...David?”于是他开口叫另一个人的名字，同时大卫从厨房出来，借着手机电筒的光走到皮特所在的位置，他手上还拿着一袋吐司面包。

“似乎是停电了，或者跳闸什么的？”大卫挪到皮特旁边把一袋吐司全部放到他手里。“我本来想加点什么的，看上去没机会了。”皮特抓住纸袋小小地哇哦了一声。“说实话，我以前也没有这么容易饿，谢啦。”大卫想了一圈什么地方放了不用插电的灯，手机的光照亮了墙壁上奇怪的涂鸦。

“不如我们来讲恐怖故事？这个气氛实在是太合适了。”皮特开口提议，伸手抓住大卫的手腕拉着对方就开始在大卫的公寓里探索。

“——那边是卧室！”在手机光亮下大卫还是能看清方向的，毕竟他住在这里，他听到皮特吹了个口哨然后两个人就走进去，大卫卧室的窗户正好能盛下今晚的月光，是略显暗沉的亮盈盈，窗边有很大的空间放着一张地毯，于是皮特直接坐了下来。

手腕的牵引致使大卫也跟着坐下来，把手机放在中间充当光源，光从下面照上来总有种恐怖片的气息，更何况在他眼里现在屋里不止他们两个人。穿着正常运动裤和紧身上衣的短发女生靠在墙边，冲大卫扮了个鬼脸走出屋子。

“好吧，恐怖故事。”

大卫把目光收回来晃了一下脑袋。夏天的夜晚略显得燥热，两个人相接触的皮肤映照了这一点，床头柜上摆放着不合时宜的圣诞水晶球，透着月光在墙上映出透明的光晕。皮特松开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标红的电量似乎在警告主人应该早点充电。

“我手机没电了，也不一定是恐怖故事，就那种怪谈、奇怪的事情都可以。”皮特眨眨眼睛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他打开装着吐司面包的袋子，拿出吐司抓在手上咬了一口。

“以及...还有没有其他吃的，我现在真的很饿。”皮特真诚地眨了眨眼睛，几下解决掉手上的面包片就去拿下一片。大卫看了一眼那袋吐司，伸手又从后面拉出一个储物箱，接着翻出来几包薯片。“我合理怀疑你是来清空我的库存的。”

“噢...但邀请人是你，我怎么好意思客气呢。”大卫翻了个白眼把那些薯片堆到皮特腿边去，后者塞完了面包片舔了一圈唇盯着大卫的蓝眼睛看了几秒，又移开去看现在属于他的薯片们。“其实我还是想听关于你那天的意外，听上去很刺激的样子。”

“其实你只是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吧？”皮特并没有否认地叼着吐司。

“好吧，就是我从超市出来，恰巧旁边人的东西着火了，紧接着后面整个超市也着火了，非要我形容，我也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发生的——毕竟，那些家伙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可能我只是喝醉了或者怎么样，那段时间我的精神不是很好。紧接着，警察来了现场，他们说要带我回去调查什么目击的线索之类的，然后警车的玻璃全部碎掉了，呃，大概就是这样。”

大卫把事情叙述完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包薯片了，皮特前倾身子把最后一包原味薯片放回大卫的储物箱里。“听上去真的很离奇，最后他们查出来结果了吗？”皮特放完东西就安分地坐回原位。“并没有，确实很奇怪。”手机的亮光熄灭下去，发出电量不足的响声。“你要尝试来点啤酒吗？”

皮特的眼睛亮起来，实际上他还没有尝试过喝酒，但是试试又有什么不好。

他点着头看大卫站起来走出屋子，抱回来一听啤酒，啤酒罐上还覆着水雾。他们一起拆开包装，拉开拉环皮特小声地欢呼起来，大卫用啤酒罐碰碰对方的。两个人就坐在地毯上喝起啤酒了，第一次接触酒精的皮特似乎有点不太适应，一罐下去他立马去开第二罐，但是脸却红了一圈。

他们开始聊起来那些学校里的事情，从那些奇怪的老师，到举止奇怪的同学，这里大卫还被拉出来嘲笑。然后他们开始聊其他的，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皮特一直说个不停，也有可能是酒精的影响，大卫是这么认为的。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那些话语变得模糊，大卫看到皮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突然产生了不太恰当的想法，也是在同一瞬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和人开始在大卫耳边吹风，去亲他吧。

大卫听见有一个声音这样和他说，然后场景变得奇幻起来，又或者说是什么回忆的重叠，同时皮特抓着大卫的手，后者愣了一瞬缓过神来，完全没注意到对方刚刚说了什么似乎是什么家庭琐事，又或者是学校的事情？

皮特在发现对方不正常之后沉默了一小会，目光停留在他如同晴空一样湛蓝的眼睛上。他太漂亮了。这是皮特此刻脑子里唯一能够想到的词语，像是蓝宝石一样，摄人心魄。然后他抓着这个发呆的家伙的手腕，在怀疑对方是不是喝醉了的情况下，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那边拉。

原本精神恍惚的家伙因为这个动作直接往皮特怀里栽过去，大卫听见那个声音又说，去亲他吧，别做不敢直面自己心意的胆小鬼。大卫努力地忽略那个声音，余光瞥到皮特的耳根一层的粉红色，月光虽然昏暗但却创造了更暧昧的效果，于是鬼使神差地，伸手搭上对方的肩膀稳住身形，吻了上去。

TBC.